每经评论员 杜恒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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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月24日,明阳智能公告称,截至11月22日伦敦证券交易所收盘,公司gdr(全球存托凭证)存续数量为1653.94万份,不足gdr实际发行数量的50%。2022年7月13日,明阳智能在伦交所发行了3366万份gdr,11月9日兑回限制期期满,即gdr和a股之间可以相互转换。这意味着,仅仅8个交易日,就有1712万份gdr转换为8560万股a股,对应市值约23.63亿元人民币。
值得注意的是,明阳智能gdr密集转换为a股,并非套利空间过大所致,gdr本身流动性不足可能是主要原因。11月22日收盘,明阳智能gdr为17.50美元,隐含的a股股价为(汇率为当日人民币中间价,下同)25.08元,而当天a股收盘为26.96元,gdr的套利空间为7.4%,考虑到各种交易成本和汇率变动、后续股价波动等因素,其实际的套利所得比较有限。
对gdr的投资者来说,其承受的风险多于普通股票,要求的回报也会更高,短期来看,回报只会体现在gdr的价格上。从7月13日到11月9日,明阳智能gdr价格累计下跌了13.57%,期间想要止损的投资者只能卖出gdr,这需要足够的买家进场接盘才能实现,但由于明阳智能同期a股股价跌幅25.7%远超gdr,人民币对美元也有明显的贬值,导致gdr和a股之间的套利空间被大幅压缩,买家接盘动力不足,所以整个gdr的成交量并不高。
伦交所公布的数据显示,除了11月10日兑回限制解除等极少数交易日成交量较大之外,其他大部分交易日的成交量都只有万份以内,有些交易日甚至只有几十份。若gdr交易不畅,将其转换为a股就成了自然的选择。
gdr能够转成a股,是gdr得到国际投资者认可的保障,但理想状态下的gdr应当是一个单独的市场,存量投资者可以便利地卖出,新的国际投资者在源源不断地进入,这个市场形成的价格能够体现真实的股价,相应的中国公司能够在此持续性地进行融资,不断地向国际市场接轨,提升自己的国际化水平。
如果企业通过gdr融资并非为了国际化布局,那么gdr大规模转为a股后的实际意义也会大打折扣,毕竟a股也可以再融资,舍近求远成本更高;另外,一旦转成a股,也意味着国际投资者就是为了变现而来,他们集中卖出也可能对股价造成压力。
除了明阳智能,11月24日,科达制造、杉杉股份、格林美、国轩高科这4家a股公司在瑞士证券交易所发行的gdr兑回限制也期满。这些gdr上市后与明阳智能gdr的特点相同:价格与同期a股一样,先扬后抑;由于成交量少,价格并不连续,大量日k线呈“一”字型,与a股走势贴合度不高——除了格力美的gdr相比a股有3%的折价外,其它3只gdr的价格均高于对应a股,其中杉杉股份gdr价格高出a股30%之多。和明阳智能一样,虽然转换成a股就意味着账面亏损兑现或盈利有限,但这些投资者至少可以获得流动性。
发行gdr可以帮助中国企业开拓海外市场、提升全球竞争力,打开国际融资渠道,但要对国际投资者形成持续吸引力,就必需有一个足够大、足够有效的海外gdr市场。因此,gdr市场需要提量,有足够的数量才能吸纳更多的投资者参与,市场生态才能培育出来。
目前发行gdr的上市企业数量还不多,在中国具有竞争优势的新能源、先进制造等行业,有大量优质公司可以尝试gdr融资。在提质方面,gdr的发行价格“原则上不得低于定价基准日前20个交易日基础股票收盘价均价的90%”,而a股定增是“20个交易日成交均价的80%”,gdr的定价可以更灵活,比如给予外资同水平的折扣,为避免过快套利相对可以延长兑回限制期;或者,在折扣较低的情况下,可适当缩短兑回限售期,提升gdr定价的有效性,避免两个市场价差过大,如果gdr能和正股价格保持较好的贴合度,那么gdr大规模兑回a股的必要性也就自然下降了。
每日经济新闻